2024中关村论坛年会丨“科幻”脑机,距离生活还有多远

资本角色

2024中关村论坛年会丨“科幻”脑机,距离生活还有多远

2024中关村(000931)论坛年会上,脑机接口成为热词之一。继我国科学家自主研发的植入式脑机接口“北脑二号”,作为重大成果之一在论坛年会开幕式上发布后,4月26日,平行论坛“脑机接口创新发展与应用论坛”接力,再次发布了包括创新案例、产业发展行动方案等在内的一系列重磅内容。可以预见的是,脑机接口产业发展已经进入快车道。

进入技术爆发期

“脑机接口经过近50年的发展,现在已经进入了技术爆发期”。平行论坛后的采访上,清华大学长聘教授高小榕如此说道。

当天的平行论坛发布了三项重要成果,包括脑机接口产业创新十大案例、《加快北京市脑机接口产业发展行动方案(2024―2030)(征求意见稿)》(以下简称《方案》)以及“神经系统疾病脑机接口临床研究实施与管理的中国专家共识。

脑机接口,是指在人或动物大脑与外部设备之间创建的直接连接,从而实现脑与设备的信息交换。

当下,脑机接口技术可分为侵入式和非侵入式两大类,其中非侵入式脑机接口主要应用于脑疾病的早期筛查和辅助诊疗,侵入式脑机接口则主要应用于难治性脑部疾病。而基于脑机接口医疗应用场景的不同,也可划分为严肃医疗场景、消费场景及严肃医疗与消费场景跨界三类。

在采访中,中国工程院院士顾晓松称,近年来脑机接口产业发展迅速,特别是其与人工智能的结合,能够解决很多之前不能解决的问题,为科学技术创新和高质量发展带来了新的契机。

在应用方面,顾晓松举例称,宇航员在太空中的一些通讯,正是借由脑机接口、人工智能前沿技术实现的。此外,医疗领域已经出现了很多新的可穿戴式医疗设备,在神经情感功能调节方面,脑机接口也可以起到很好的作用。

高小榕也提到,当下国内脑机接口技术在各个领域方面的应用都在持续探索中,而其进程可能会遵循医疗―健康―娱乐/元宇宙这样一种逐次发展的顺序。

以消费级产品为例,2020年,BrainCo强脑科技的第一款产品BrainCo智能仿生手实现了量产,2022年,强脑科技实现了高精度脑机接口产品单品10万台量产,突破了消费级脑机接口设备的工程和技术难题。

缺乏市场认知

麦肯锡的研究报告显示,2030―2040年脑机接口全球每年的市场规模可能在700亿美元到2000亿美元之间。另据《脑机接口技术发展与应用研究报告(2023年)》统计,截至2023年一季度,全球脑机接口代表性企业超500家;相关企业活跃在40余个国家,美国和中国的企业数量均破百,处于全球第一梯队。

今年初,工信部等七部门联合印发《关于推动未来产业创新发展的实施意见》,“脑机接口”被列入未来产业十大标志性产品,其中明确要求“突破脑机融合、类脑芯片、大脑计算神经模型等关键技术和核心器件,研制一批易用安全的脑机接口产品,鼓励探索在医疗康复、无人驾驶、虚拟现实等典型领域的应用”。

但就目前整体情况而言,脑机接口产业仍处于发展初期。以医疗康复领域为例,中国科学院院士赵继宗对北京商报记者提到,脑机接口距离成熟应用“还差得很远”。赵继宗称,目前脑机接口技术仍处于“实验室阶段”,即便是在临床上的应用也是一个特定场景的“实验室”。

在赵继宗看来,脑机接口在医疗康复领域的应用,要发展到成熟阶段,还有好几步路要走。比如即便是放眼全球,脑机接口用到的芯片也还没有一个统一的标准。“另一方面,临床实试验是一个非常长期的过程,就像一些新药刚研发出来效果很好,但一段时间以后也可能逐步发现它的副作用,这是同样的道理”,赵继宗说。

对于平行论坛上发布的“神经系统疾病脑机接口临床研究中国专家共识”,赵继宗提到,脑机接口已经形成产业共识,厂家在生产,医院也有需求将其进行临床应用,但目前尚未有相应的伦理规范落地,阻碍了医院的应用,“因此利用这样的机会发布这样一种共识,也能够为想开展脑机接口研究的单位提供相应参照,这对临床来说是一种很迫切的需求”。

而在消费层面,BrainCo强脑科技合伙人兼高级副总裁何熙昱锦也对北京商报记者提到,对于大众来说,脑机接口技术是一项很新的“未来科技”,还缺乏市场认知。

在商业化方面何熙昱锦称,BrainCo强脑科技消费级脑机接口产品已经初步实现了商业化,医疗级脑机接口产品则目前大部分还在各大高校实验室、研究所的研发过程中,面临的商业落地问题会更加复杂。

“但毋庸置疑的是,随着技术的进步和市场的发展,无论是医疗级还是消费级,其商业化进程都是不可阻挡的,也将会有更多类型的脑机接口产品,为全球10亿被脑疾病困扰的人提供更多样化的解决方案。”何熙昱锦称。

关键是降成本

科技创新的目的是应用,作为未来产业之一的脑机接口,也面临着“应用的难题”,特别是在商业化面前,成本、价格、伦理等又成为绕不开的话题。

脑机接口会不会变成另一个“手机”?在脑机接口以科幻角色走入大众视野的多年里,人们不止一次地畅想过这个问题。但顾晓松认为,脑机接口会不会成为新终端,关键在于成本能不能降下来,大家能不能用得起。

根据公开报道,清华大学医学院教授洪波团队设计研发了无线微创植入脑机接口NEO技术,洪波曾提到,不考虑前期研发和生产成本的情况下,在临床试验阶段,一例微创脑机接口试验粗略计算需要花费30万到50万元。做完一系列大小临床试验,或需要入组数十例甚至更多的患者,背后的成本和风险都需要相关企业来承担。

何熙昱锦也表示,成本的控制是一个很大的挑战,需要联同上下游产业链企业一起,通过技术进步和规模效应来实现成本的下降,同时脑机接口行业复合型人才的培养,也需要企业、高校的多方努力。

高小榕则从伦理的角度提出了几点问题,比如目前脑机接口芯片植入后,尚不能达到随时可控的“开关”,这就有可能出现给患者输送某些不必要信息的情况。此外,当下的脑机接口技术也还没有达到对大脑毫无损伤的程度,因此要在人类的利益和损伤间找到权衡。

更为关键且棘手的是,脑机接口技术还没有一个“橡皮擦”,不能保证输入的信息一旦出现问题能被有效纠正。“这就像是一个画画的过程,当你能不依赖橡皮一次性成画时,画技一定已经达到了炉火纯青的程度,但水平如果还不足够,就一定要借助橡皮才能更好地完成这幅作品”,高小榕说。

北京商报记者 杨月涵

(责任编辑:王治强 HF01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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